2005年8月10日,星期三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十三版:警世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千里遁迹 神捕收网
任荣珍 张娟萍 文/摄

  多年婚外情史,当得知她要离他而去时,他拿起了砖块……命案发生后,嘉兴南湖警方辗转千里,4个多月后在天津将杀人嫌犯擒获。7月29日,嫌犯李进学被嘉兴市南湖警方逮捕。
    
  一把钥匙 查明死者身份
    3月8日晚11时许,暂住在嘉兴市区新嘉街道西马桥五组的老余,在租房门口生煤炉时听到外面传来狗叫声,后见一名男子骑着自行车飞快地从租房门前经过。租房附近有一个废弃的仓库,平日晚上很少有人,莫非此人偷了东西放在仓库里?老余和同住的老乡十分好奇,便拿着手电筒去仓库看个究竟。这一看让他们大吃一惊,仓库里一动不动躺着一个人,身上有血……他们连忙报警。
  经法医初步检验,死者系女性,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,头部套着尼龙袋,旁边的砖块上全是血,系被他人用砖块连续击打头部致死。警方根据现场调查分析,废弃仓库为作案第一现场,从现场周围当时并未听到被害者的呼救声分析,死者与凶手熟识,是自愿来到仓库的。民警从死者随身物品中发现一把普通的住房钥匙。民警一边在现场周围调查访问,一边用那把钥匙一家家打听着试开。
  次日凌晨1时许,在离案发现场200米左右的一间租房,民警用该钥匙打开了门。这间租房的租住人叫高某,今年50多岁,系嘉兴本地人,多年前离异,由于家里房子拆迁,便暂住在这里。这间房的钥匙除了他之外,还有另一把放在女友阿兰身边。经高某辨认,死者正是阿兰。阿兰是河南省郸城县人,今年30岁。半年多前,高某与摆水果摊的阿兰有了非同一般的关系,阿兰有时住在高某这里。但除了高某之外,阿兰还有一个情夫,今年40多岁,是她的老乡。案发当晚,正是那名老乡约她出去的。
    
  一番周折 锁定杀人嫌犯
  据高某称,3月8日傍晚5时30分,他刚回到租房,就发现阿兰和她的老乡从租房门前走过。几分钟后,他就听到两人大声吵架的声音,他赶紧过去劝架。后来,阿兰从租房里拿了包,说要到上海去。说完,阿兰与那人一前一后离开租房。当晚9时30分,从外面回到租房的高某发现阿兰的皮包又重新放在租房里,觉得十分奇怪,房东告诉他阿兰刚走不久,此后,就没了阿兰的消息。阿兰有一个比较要好的小姐妹“大李”,听说她知道阿兰那个老乡的住址。
    3月9日6时许,民警好不容易找到了“大李”。据“大李”反映,阿兰的老乡叫李进学,住在前面一幢宿舍里。可当民警赶到李的租住房时,只有李的妻子在家。据李妻反映,丈夫前一天晚上并没有回家。
    9日上午,专案组民警赶赴李进学的老家——河南省郸城县白马镇禹塘村。老家也不见李进学的影子。民警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协助下,对李进学的所有社会关系及所在村外出打工人员情况进行调查。
    3月14日,民警在调查时了解到,李进学在案发后曾与老家的阿姨联系,问其父亲在北京的打工地址,阿姨告诉了他。原来,李有一个姨父在北京,李进学的父亲也已经在北京打工10多年了。
  当天上午,另一组人马飞赴北京,围绕李的父亲和姨父展开工作。

  一张纸条 暴露嫌犯行踪
  民警给李的父亲和姨父做了一天一夜的工作,两人终于讲了实情。
    3月12日,李进学到北京找到姨父,说自己犯事逃到北京,其姨父便将李带到了北京郊区李的表妹家休息。
    3月16日凌晨,民警赶到李进学的表妹家,却没有发现李的踪影。李的表妹夫代某反映,李在他家住了几个晚上后,于3月14日晚拿了衣物,带着其父亲给的1000多元钱离开。
    3月20日,民警得到线索,李进学与代某联系,问公安机关有没有找过他。民警查清李进学是在天津北城区韩家墅村与代某联系的。一组民警又赶到天津进行调查追踪。为防打草惊蛇,民警通过当地治保力量进行摸底调查,可10多天过去了,韩家墅村虽然住着许多河南籍外来打工者,可就是没有李进学的踪迹。
    5月底、6月初和6月下旬,专案组又分3次去李的最后落脚点天津展开调查。民警混在当地治保人员中,以收水电费为由,对韩家墅村及周边青光镇的出租私房进行排摸,对当地的企事业单位全部进行布控,将协查通报发至天津市的所有派出所……可一切努力皆成空,仍然没有发现李的踪影。
    7月12日,专案组获悉李进学的姐夫周某可能知道李进学的情况,遂重新召开案情分析会,大家分析李进学可能仍藏匿在天津。5天后,专案组再次兵分两路,一路民警前往天津;一路民警前往李的老家,以周某为突破口,继续查李的踪迹。民警找到周某,两天后,周某终于开口了。他称李进学确实与他有过联系,曾让他弄一张假身份证送到天津,但他不敢将假身份证送去。同时,周某还拿出了写有李进学地址的一张纸条——“天津外环线(路)、津巴桥、刘房子、杨嘴庄(东头)学校路修自行车店、收购站(老谢)”。李进学曾告诉周某,向收购站的老谢打听就可以找到他。在天津的专案组民警马上进行调查。老谢是安徽临泉人,在天津收废品已经10多年了,但不巧的是,老谢于半个月前离开天津,回老家给父亲治病去了。

  一段孽缘 上演杀人悲剧
    7月20日傍晚5时许,专案组民警赶到临泉找到了老谢。老谢反映,今年3月份,有一个自称“良伟”的男子与他同租在一个院子里。这名男子从来不与外界打交道,每天骑着一辆自行车出去收购废品,他的体貌特征与李进学十分相像。事不宜迟,当晚9时许,民警在天津那间出租房里将化名“良伟”的李进学抓获。经过一个小时的审讯,李进学交代了因感情纠纷用砖块将阿兰敲打致死的犯罪事实。李进学与阿兰的婚外恋情几年前便在老家闹得沸沸扬扬。李进学原在河南老家从事客车营运,阿兰在镇上摆小摊卖小百货,经常搭乘李的客车到县城进货,两人搭识后便以夫妻名义生活在一起。之后,李卖了客车,与阿兰一块外出打工。
    2003年,两人来到广西柳州市,由于阿兰坚持要做传销生意,李进学拿出卖车所得4万元钱中的3.5万元,一起去做传销生意,这笔钱很快就打了水漂。去年,两人经人介绍一起来到嘉兴打工。由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租房,阿兰便住在小姐妹家,而李进学的妻子知道丈夫到嘉兴打工后,也跟随丈夫到嘉兴做些小本买卖。看到李进学夫妻和和美美地住在一起,而李却没有为自己找好租住房,加上李的经济也不宽裕,阿兰的心思又活络了。去年,阿兰搭识上了嘉兴本地人高某,有时住宿在高某那里。对阿兰背着自己又与别的男人好上了这件事,李进学十分生气,两人碰在一起便时会发生口角。
    3月8日下午,李进学在高某那里找到了阿兰。阿兰让李去找一间带院子的房子让她住,找了几小时,李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租房,阿兰便讥笑其无能。当晚,两人来到那间废弃的仓库里,阿兰称要回上海找丈夫,与李断绝来往,李自然不同意,两人再次发生口角。李称当时自己在解手的时候,阿兰拿起身边的砖块要砸他,想到自己这几年来在阿兰身上花了不少钱,如今阿兰要离开,李进学再也遏制不住心头的恨意,拾起地上的砖块向阿兰头上狠命地砸去……李进学仓皇逃离现场后,当晚爬火车去了北京,后辗转来到天津,以卖废铁度日,想不到还是没有逃过嘉兴警方的追捕。